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搬家(笑话)

2025-09-11 浏览:3

从前有个叫张好静的秀才,这人别的毛病没有,就爱清静,耳朵里听不得半点杂音。可他住的地方偏偏邪门,左边隔壁是打铜的王二麻子,右边隔壁是打铁的李三锤,俩家跟约好了似的,天天从鸡叫忙到鬼吹灯。



王二麻子打铜,小锤敲得“叮叮当当”,大锤抡得“哐哐当当”,尤其是早晨锻铜片,那声儿尖得能钻到骨头缝里;李三锤打铁更不含糊,砧子“咚咚”响,风箱“呼呼”喘,火星子溅得跟放烟花似的,震得张好静家的窗户纸天天发抖。


张好静整天捂着耳朵在屋里转圈,读也读不进书,写也写不成字,没过仨月,眼窝子都熬陷了,见人就唉声叹气:“这日子没法过喽!左边‘叮叮当’,右边‘咚咚锵’,我这脑袋里跟塞了俩铜锣似的。”


有回街里的老邻居来串门,见他愁得直揪头发,就打趣说:“好静啊,实在不行你搬家呗?”张好静叹口气:“我这点家当,搬次家得扒层皮。再说了,凭啥是我搬?”他一拍大腿,对着俩铁匠铺的方向喊:“只要这俩当家的肯挪窝,我张好静摆三桌酒席请他们,八大碗管够,酒水管饱!”


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到王二麻子和李三锤耳朵里了。这俩人也是个爱凑热闹的,第二天一早就拎着家伙事儿,一前一后堵在了张好静家门口。


王二麻子扛着个铜壶,老远就喊:“张秀才,在家吗?”李三锤拎着把刚打好的镰刀,跟在后面嘿嘿笑。张好静开门一瞅,见是这俩“冤家”,吓得差点把门关上,强装镇定问:“二位师傅,今儿不忙啊?”


王二麻子把铜壶往门墩上一放,叉着腰说:“不忙不忙,我们哥俩合计着,给您换换清静。”李三锤接话:“是啊,我们打算搬家了!”


张好静眼睛“唰”地亮了,俩眼瞪得跟铜铃似的,一把拽住王二麻子的胳膊:“真的?你们要搬?”王二麻子拍着胸脯:“君子一言,快马一鞭!”李三锤也点头:“我们哥俩啥时候说过瞎话?”


张好静乐得差点蹦起来,连忙往屋里让:“快请进!快请进!我这就去叫街东头的王屠户割肉,再让酒坊送两坛好酒,咱今儿不醉不归!”


他忙前忙后,杀了只自己舍不得吃的老母鸡,又跑了三家铺子才凑齐八大碗的菜,连压箱底的银镯子都差点当了换酒。席间,张好静给俩铁匠倒酒,笑得嘴都合不拢:“二位师傅真是大好人!敢问这是打算搬到哪去?离这儿远不远?”


王二麻子啃着鸡腿,含含糊糊地说:“不远,不远。”李三锤喝了口酒,抹了把嘴:“我搬到他那屋里,他搬到我这屋里。”


“噗——”张好静刚喝进去的酒全喷了出来,溅了自己一脸。他愣了半天,指着俩铁匠说:“你……你们说啥?搬……搬到对家屋里?”


王二麻子点点头:“是啊,我那铺子地方小,他那院子大,咱哥俩换换,正好都宽敞点。”李三锤补充:“这样一来,我抡大锤还能离你窗户远点,算够意思吧?”


张好静听得直翻白眼,手捂着胸口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合着这俩货压根没挪窝,就是换了个地方接着吵!他瞅瞅桌上的鸡骨头,再看看空了的酒坛子,心疼得直抽抽——这顿八大碗,够他吃半个月的!


王二麻子见他脸都白了,还劝:“秀才你别心疼,咱这也算是迁了不是?你当初说的话可作数。”李三锤也跟着笑:“往后我打西边屋抡锤,他在东边屋敲铜,保准比以前‘和谐’。”


张好静气得想掀桌子,可话是自己说的,酒是自己倒的,总不能反悔吧?他捂着脑袋蹲在地上,听见王二麻子还在跟李三锤商量:“明儿我先搬你的砧子,你后挪我的风箱……”


第二天一早,张好静还没睡醒,就听见左边传来“哐当”一声巨响——是李三锤在王二麻子原来的屋里抡起了大锤,比以前更响;右边又响起“叮叮当当”的敲铜声,王二麻子在李三锤的老地方敲得正欢。俩家换了地方,嗓门反倒比以前还大了三分。


街里邻居听说了这事,都笑得直不起腰。有个老头跟张好静说:“你呀,就不该跟这俩粗人较真。他们俩换地方,就跟猫换窝似的,该叫还得叫。”


张好静没辙,只好在窗户上蒙了三层棉纸,耳朵里塞着棉花,照样读他的书。只是打那以后,谁要是跟他说“搬家”俩字,他就吓得一哆嗦,还得赶紧补一句:“可别跟我提搬家,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请人吃八大碗了!”


而王二麻子和李三锤呢,见天儿隔着街打招呼,一个喊“借你家伙使使”,一个应“拿你铜料换点铁”,热闹得跟唱大戏似的。只有张好静家的窗户,一年四季蒙着厚厚的棉纸,成了街上一道稀奇的风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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